2012年11月25日 星期日

關心則亂,認真就輸了——電視劇筆記,《小資女孩向前衝》第 10 集

《小資女孩向前衝》劇照

千呼萬喚始出來的衛敏娜終於登場了。氣勢滿點只差沒有出場詩,三言兩句就把老余抓走,然後鏡頭一轉到車上的兩人世界,啊哈哈,竟然是個傲嬌。這部戲是要有幾個幼稚鬼才夠啊? :-D

我第一個訝異的地方,是老余一看到衛敏娜出現,臉上難得出現防禦崩壞的表情——大師平常待人接物都很罩的,難不成衛敏娜真的是什麼多難搞的狠角色嗎?但我們馬上就發現衛敏娜其實距離狠角色遠得很,她既沒心機也沒手段,對老余就是一味的撒嬌,只要聽幾句「我愛你」就能夠安撫下來的小女人。這種程度老余沒有道理罩不住,但他處理這事卻顯露出法力不足的樣子,你要想想為什麼。我倒是有很直接的答案:那是因為他真的在乎衛敏娜,但他也決心要為平價時尚的理念奮鬥,而這兩者之間目前是有矛盾的。

「有時候我都不知道,我是真的了解你還是不了解你。或著你真的了解我嗎?」這句看似輕描淡寫的話,其實就是他們感情障礙的關鍵。所以他理所當然地跟衛敏娜講道理,試著用他把既有事業的權利全面讓渡給她父親的事實,爭取他在 PB 發展的正當性。老余有點刻意不去談感情問題,我認為這是他的策略,他認為只要讓衛敏娜了解,並且能夠接受他想要做平價時尚設計的想法,他們的感情問題自然就能解套。這個方向是正確的,可是方法卻用錯了,因為衛敏娜這個「我 say no 就不叫做討論」的人,並不是講道理就能講得通的。老余自己都說了,任性是衛敏娜對愛的一種表達方式,他卻選擇對任性的人講道理,用沒用的方法進行無效的溝通;甚至連沈杏仁的電話這種接了沒事,不接才會有事的狀況都判斷失誤,白白被冠上「你什麼時候變成這種偷偷摸摸的人」的罪名。當你對感情投鼠忌器的時候,有渾身本事都使不出來,這就是老余今天的困境。

我並不討厭衛敏娜任性亂入找麻煩,因為每個人有她自己的境界,她既然還無法理解老余甘願拋棄現有功名富貴所為何來,用胡搞瞎搞的方式試圖挽回男友,對她來講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她跟老余一樣,因為真的在乎這段感情,反而選擇了一種效果非常差的方法進行溝通:討人情。「好,那你最好也別忘記,當余承風一無所有的時候,是我衛敏娜無條件地支持著你⋯⋯」討人情是相當要命的一個毛病,你一討人情,什麼人情都沒有。老余第一次還好聲好氣地「感激」衛敏娜跟她的父母親(如果你夠敏感,你當下就要發現這個措詞味道不對),第二次再討一次人情,老余就把規格拉高,反擊說他們一家也從中得到很大的利益(瞧,天底下沒有無條件支持這種事,你對人好總是有條件的),順勢劃下他的底線:「如果要我用感情跟設計風格做為我成名的代價,對不起,我做不到。」我不知道會不會有第三次,但如果你已經看懂了討人情有多麼糟糕的話,請記得連第一次都不要有。

奇妙的是,老余對衛敏娜沒皮條這個事實,正好能夠反映出老余先前跟杏仁走得近看似有出軌之嫌,其實穩妥得很,完全沒有「那個」意思。「人在談戀愛的時候,靠的是心不是腦,成熟穩重有個屁用啊?」秦子奇這話說得完全正確,但他自己也是個對沈杏仁認真就輸了的人,所以他看不出老余對沈杏仁再好,用的都是腦而不是心,能夠成熟穩重就是因為「淡定」。老余去找杏仁喝酒談心,表面上看起來很危險,但除了後來真的喝醉時,臉上隱約有過幾秒鐘溫瑞凡神情以外,整個味道是相當純正的好朋友紓懷,講的也都是對衛敏娜的不捨與情意。在老梗誤會對毆之後馬上場外釘孤支,真的場外解決竟然是肩並肩坐在路邊講開,老余只要不扯到衛敏娜,整個大師法力全滿,開示開得有夠乾脆俐落的。

有沒有人覺得今天最後一個鏡頭,老余開示完畢飄然而去,留下子奇一個人坐在原地若有所思,那個不對稱的畫面相當有意思?原本大家以為會更加錯綜複雜的五芒星關係,只用了一集竟然瞬間收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一張發卡在即的凱兒好人卡,就可以各自配對放閃去了,如此不拖戲不玩爛梗的劇本,真是嚇壞了這些年來總是追不完一部偶像劇的我。但我舉雙手贊成這樣的發展,因為我真心誠意地覺得,感情這回事已經有太多東西值得琢磨,實在是不用再去牽拖別人玩什麼多角戀,扯來扯去搞了老半天,你還是不懂愛究竟是什麼。你知道你愈是在乎,就愈不能認真嗎?你真的了透「認真就輸了」的奧祕嗎?今天的老余低調地給大家上了一堂感情課,而且難得不是負面教材,真好。 :-) (溫昇豪:再叫我演溫瑞凡試試看啊)

其他種類繁雜的點點:

==== 不鬥嘴會死的病 ====

杏仁盯子奇週年慶期間「多做事,少約會」,子奇沒有回嘴,她反而覺得奇怪。有沒有這麼愛鬥嘴啊? :-D

「沈媽媽有沒有打電話問你?」
「有啦!我已經跟她解釋過了。」
「(飄近)那她有沒有問我的心情怎麼樣?」
「你很奇怪耶!我媽為什麼要問你心情怎麼樣?」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
「誰啊?」
「沈媽媽家的子奇。」
就跟你說了那是場面話,你還真的把我媽當成你媽在撒嬌啊?」
「聽起來不像是場面話耶!」

==== 老余應該擋得住的爛攤子 ====

「大師舉辦水陸超渡大法會,我來參一咖求加持嘛!」
「死小孩,我講一句你頂十句!不過來了也好啦!看著!你看看大師的記者會,排場就是不一樣,學著點!」

你可以學到什麼呢?排場什麼的不用看,你倒是可以學到怎麼樣把沒有爆點的官方說法,說得中肯實在,理直氣正。那位「謝謝指教」火候就差多了。 :-p

問:余總監,請問影片中的那位女孩子是你的新女友嗎?
答:影片中的沈小姐,跟我是好朋友的關係;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報導,完全是因為拍攝角度的問題造成的誤解。
問:請問你之後還會繼續約沈杏仁小姐出去嗎?(子奇搶攝影機亂入,這哪招? @_@ )
答:當然會。幾篇不實的報導,並不會影響我跟朋友之間的互動,再說沈小姐是我非常非常重視的友人,我不會因為被偷拍,就跟她劃清界線,斷絕來往。

==== 真愛,有沒有? ====

李沛旭那 jizz 的表情⋯⋯我希望他有在辦公室裡多放一條西裝褲。(逃)

==== 好婊的報馬仔 ====

「沈杏仁,你的大師開壇作法,可惜法力不足,被群魔圍剿命在旦夕。如果他真的結舍利子的話,記得留一顆給我,聽到沒有?」
「秦子奇,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講什麼?記者會狀況怎麼樣啦?」
「名模衛敏娜出現在記者會上,把老余帶走了!現場一團混亂!根本就控制不住!結果有人朝我衝過來,結果我一個 move ⋯⋯ hold 住全場!」(連唬爛都這麼順,有你的)

==== 三十秒的眼神戲 ====

要描述這三十秒的靜默有多麼神奇,前面一大段只能照抄了。

「怎麼樣,大師得道升天了沒有?」
「幹嘛?偷聽我講電話啊?」
「是關心。」
「是雞婆!」
「怎麼樣?衛敏娜有沒有把大師修理得很慘?」
「少在那邊無聊,什麼修理啊?人家大師跟衛敏娜談的是『成熟』的戀愛(子奇倒吸一口氣,很機車的一副讚歎貌),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幼稚啊?」
「心理年齡跟生理年齡是兩回事好不好?我告訴你,就算再成熟的人談戀愛,都.一.樣。
「哈!哈!(乾笑)談過很多戀愛喔!我才不相信像大師這麼成熟穩重的男人會跟你一樣,看到美女就變成小白!(捲舌音加重,這招哪裡學的好機歪 :-D )」
「你不信就算了,人在談戀愛的時候,靠的是心不是腦,成熟穩重有個屁用啊?」
「這我也知道啊!戀愛是種感覺,還用你說啊?」
「那就對啦!你可以控制你的行為,你可以控制你的心嗎?人的心又沒有開關, just ON and OFF that easy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當你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你有辦法說喜歡就喜歡,說不喜歡就不喜歡嗎?」
「為什麼不能?不就是談戀愛嗎?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啊!坦率一點不是很好嗎?哪這麼複雜啊?」
「對!然後對方一直把你當成討厭鬼,很難坦率好不好?」

杏仁還繼續準備看報表的動作兩秒鐘,然後突然定格。咦,我剛剛聽到什麼了?她把眼眸移過來望向子奇,微張的嘴,微微不知所措的眼神,微微眨眼把眼神漂移開⋯⋯你幾乎可以在凝結的空氣中,聽到她微微加速的心跳,跟著她一起感覺到那股怦然。我不知道徐輔軍導演做了多少指導,所以這讓人入戲到心臟都要跳出來的三十秒,我又要把它算在柯佳嬿頭上了。討厭,那些青澀含羞的告白時分,突然間全部都回到我的生命裡了,佳嬿你要負全責。 :-D

==== 凱兒的亂入便當 ====

我問你唷,你覺得子奇在這個時候,應不應該去跟凱兒吃便當?說他不想去吃是太誇張了,但是從他感覺到凱兒對他用情之後,他跟她相處突然變得非常有壓力,應對進退都變得異常謹慎,跟先前泡妞模式啓動時判若兩人,去吃這個便當,應付凱兒的成份明顯超過開心的部份。尤其這又是跟杏仁「隱告白」的當口,即使不怕被誤會,也不用非得在這個時候去吃便當吧⋯⋯

我跟你說,這個便當是可以不用去吃,但是去吃更好。這裡面的妙處說來話長,不過我覺得你可以看一看子奇臨走前,他跟杏仁我看過去你瞄過來的眼神,然後再去感覺一下他為什麼一定要去吃這個便當。記住唷,用「感覺」的,不要想。 ^_-

==== 親密餵食秀 ====

秦子奇一定要去吃凱兒的愛心便當,但是他隔天又貼心地幫杏仁帶午餐回來,連一日蔬果的吸管都幫忙插好了,還嘴硬說你不要誤會喔,是沈媽媽叫我照顧你的⋯⋯秦子奇,我只能說 you good 。你還管這哪招啊,筆記本不管快掏出來抄?(話說親密餵食秀被史特龍抓包,兩個人低頭裝忙的表情超好笑。 XD )

「你沒有興趣知道,你也不想知道,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跟鄭凱兒真的沒有怎麼樣。(正色)」
「(猶豫後還擊)我跟大師也真的沒有怎麼樣。」
「對啊,你們只是剛好出去,你剛好跌倒,人生有很多事情本來就是剛好的啊!(微酸)」
「(同等微酸)人生也有很多的不小心啊!像你們不小心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她還不小心勾到你的手。」
(兩人冷笑交火,然後低頭裝忙)

看吧,去吃便當效果多好。我不能講再多了,再多你就要繳學費給我了。 :-p (還是小小提示一下好了:前一天的亂入便當沒去吃,隔天嚴禁送餐)

==== 又割到手,北七 XD ====

咦,這次怎麼沒有衝上來找杏仁小護士擦藥?

==== 恐龍的邏輯神經 ====

沈杏仁「終於」開始懷疑秦子奇哪來的錢買那麼貴的錶⋯⋯他們朝夕相處至少也有一個多月了吧?真的是恐龍妹,反應時間適合生活在白堊紀。 XD

==== 零智商腦內小劇場 ====

「沈杏仁!我買了一間豪宅送你,免費!」
「子奇,謝謝你!我終於擁有自己的夢夢屋了!」
「 Baby ,不用客氣!我問你,我跟余承風,誰比較性感,誰比較 man ?」
「當然是你啊!大師不過是個!」
「那我跟余承風,誰比較成熟穩重?」
「當然是你啊!大師只是廚餘浮雲。」
「那我跟余承風,誰比較溫柔體貼?」
「你。」
「那我問你,到底是誰帥到掉渣?」
「那還用說,當然是⋯⋯」
「秦子奇!」「你這個大笨蛋給我開門!」

話說美術組太會畫了吧,那兩個被抓包的手繪娃娃簡直是精品啊!我願意出天價標下來! *O* (零智商粉絲貌)

==== 這樣也要賺水電錢,沈杏仁你故意的喔? ====

「十字起!」(給榔頭)
「⋯⋯十字起!」(給老虎鉗)
「⋯⋯十字起!」
「(給)這次對了吧?」

「我看你是主修戲劇,副修聲樂啦!講得跟真的一樣,說的比唱的好聽。」

==== 這是夢境第幾層? ====

來,說說你到哪一個「撞擊」,才發現這都是李奧納多的夢境?

「沒想到平常那麼過動,睡著的時候這麼帥,這麼可愛!」(我的陀螺呢?)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們兩個比較適合?」(錄音帶開始響起)
「我還以為,你從來都沒有注意過我。」(我在這裡醒過來)
「要親,也是我的權利。她是我的人!」(到這裡才醒,你已經在渾沌中了)

醒過來之後還堅持自行腦內補完,然後一臉滿意下樓去。秦子奇,你夠變態,我佩服你。 :-D

==== 心機有屁用,認真就輸了 ====

凱兒聽到子奇觸電,直接跑去找杏仁正面宣示主權,看起來很討厭,其實戰鬥力相當薄弱,因為她根本沒有什麼立場,提出那些過分的要求。如果不是沈杏仁實在太單純,任誰大概都會直接給凱兒難看;但即使是沈杏仁這麼人畜無害的「情敵」,也沒有正面答應凱兒的要求,只是喔的一聲說「我知道了」。與其說討厭她這樣做,我反而還覺得有點同情凱兒,因為她用情之後戰鬥力大減的慘況,實在是有點慘不忍睹。 =_= (嘆)

==== 以琳好正! ====

就這樣在背景晃兩圈實在有夠可惜的。她會做囧臉的話有戲可以演嗎,再瞎我都願意捧場。 *o*(小白ㄔ貌)

==== 北七沒藥醫的手抖 ====

有沒有這麼愛演啊,水灑得滿桌是都不用擦喔⋯⋯學起來。(筆記)

==== 史語錄 ====

「吃飽啦?吃飽了好上路啦!看是要過橋還是上山頭?吃飽睡,睡飽吃!你們兩個跟家畜有什麼兩樣?」
「當然啊!講攏兄弟,爽攏自己啊!」
「娘娘!您就殺了長今吧!娘娘!」

當然還有那個令人完全崩潰的卡拉 OK 伴唱帶旁白⋯⋯配導唱字幕這招誰想出來的啊,智障百分百。配上杏仁一臉「這啥小」的表情效果尤佳。 XDDDD

==== 所以我的陀螺呢? ====

「不好意思,讓你聽到那麼多⋯⋯抱怨的話。(苦笑)」
「你不用不好意思啦!我很會消化負面能量,你不用擔心我啦!(一個一看就能消化負面能量的傻笑)」

老余真的來找杏仁喝酒談心了,這場戲第一個有意思的地方,是我們已經先看過一遍了——在秦子奇的春夢裡。那是秦子奇對於老余的認知,而現在老余演一場真實的狀況給你看。一個人的認知與真實的情況之間,能夠偏差到什麼程度,看了今天這兩場戲的對比之後,我不知道你會有什麼感想,但我覺得蠻恐怖的,因為如果我是秦子奇,也許我也會把老余想成溫瑞凡上身。要了透人情世故,你我還差得遠哩! :-)

==== 告白練習 ====

「沈杏仁,我想⋯⋯我應該喜歡你了。」
「沈杏仁,我想⋯⋯我大概喜歡你了。」
「沈杏仁,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也許⋯⋯喜歡你了。」

一堆也許可能或許應該 maybe 不一定,是在揶揄隔壁棚嗎?(陰謀論永遠有市場 :-p )

==== 一場戲就搞定,不拖棚 ====

重拳先生的拳頭好重,我差點以為是真的尻下去了。 @_@ 不過拳頭這麼硬,互相道歉當下就揭過,是男子漢就是要這麼乾脆。然後我們就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可不可以老實地告訴我,沈杏仁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麼?」
「⋯⋯同事、朋友、鄰居,搭伙的 partner ,洗衣服的保姆,上下班搭她的便車。」(不說你還沒察覺,他們竟然這麼閃)
「就這樣?」
「要不然咧?」
(中間省略老余旁敲側擊兩百字)
「⋯⋯你喜歡沈杏仁。(一語道破,大師 stare down 時間)」
「⋯⋯(沈默十二秒)對!我喜歡沈杏仁!所以我警告你,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點頭)說出來了。心情有沒有舒坦一點?」
「(啊?沒想過這個,思考中⋯⋯)」
「她是個好女孩。她是個值得被珍藏在手心裡面疼愛的好女孩。好好珍惜她。」(拍拍,翩笑,走人)

進退自若,提放自如,這就是大師手筆呀!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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