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頭三季的《急診室的春天》太過經典,我又實在太過喜歡第四季,這第五季感覺上就有點雞肋。當然,也不完全是對比之下的因素。
第五季最鮮明的特色,就是大半季的劇情發展,都是圍繞著唯一一個新來的女生 Lucy Knight ,發展擴散出去。 Kellie Martin 的詮釋恰如其份,所以我覺得問題是出在這角色本身就不討喜——很會唸書但自以為是,有知識沒常識的天之驕女,很容易讓你想起那些討厭的北一女同學。你一開始看她指著摔倒在地上,頭上流血的傷患,說這個人摔倒了而且有流一點血,或是拿著 Weaver 的急診室導覽錄音帶,亂走一通還堅持要走完,或許還會覺得她有點天然呆的可愛勁;但是當你是她的指導教授,發現她為了要拿到好成績,保持好學生的形象,在許多沒必要的地方,玩弄她的小聰明時,你就會想起為什麼你跟那些功課好的聰明女生總是處不好。我們當然不應該期待,急診室裡的每個人都是宅心仁厚,待病如親,但是當故事的重心放在一個不討喜的角色身上時,我想要你喜歡、欣賞這個故事,多少會有些困難。
第四季那兩個出色的新來女生,一個回費城去了,而留下來的也有點褪色。 Corday 還是一天到晚都在玩,但是摻進了風花雪月,而且是跟怎麼看都有點送做堆味道的 Mark ,那個單純樂玩的歡樂感,就變得有點俗豔了。她也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但是直接跑去跟矮老頭說「我沒想到你這麼矮!」是可愛,單刀直入問候 Benton 「你感覺如何啊,蛇醫生?」是坦率,在醫療失誤公聽會上開大砲反擊,固然有更大的正當性,卻也少了一份令人莞爾的趣味。實在是讓人感到有點悵然。
第五季的 ER ,依然經常把角色放進難以抉擇的困境裡,描述他們因應的困難。 Mark 要不要私自放了進監獄一定會被打死的凝血症牛郎, Carol 辦個講座也得考慮到敏感的族群問題, Corday 在 Romano 的性騷擾風雲裡面臨選邊站的難題,大大小小的道德選擇,一如往昔地考驗當事人的智慧。但這卻正是第五季所欠缺的:你看到他們在為難中做了選擇,但是既看不出他們有什麼擇善固執的理念,也感覺不到他們有什麼了不起的智慧,就只是凡人在苦惱上門的麻煩,如此而已。
唯一一段重量級鋪陳的道德難題,是 Doug 違反規章治療病人,最後這事鬧大了,他不得不捲鋪蓋走路。我覺得我們損失的不是 George Clooney 那張帥得很欠揍的臉,而是一種「管你的,我知道這樣做對病人最好」,就算是胡來也胡來得很有理念的風範。 Doug Ross 絕不是你要遴選「年度最佳醫師」時,會考慮的那種人選, Mark 的適切、 Weaver 的嚴謹、 Susan 的溫暖、甚至 Benton的堅實,都比 Doug 更有資格被選為「好醫生」的代表。但我想整個急診室裡,沒有人比他更在乎病人的福利,在乎到一分一毫都不曾為自己考量過。我並不推崇他那個有時太過牛仔的行醫方式,但他卻是唯一用殉道的精神在行醫的人。 Doug Ross 走了,我們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張大帥臉,也是一種典範。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讓你無言、錯愕、甚至是震驚的誇張事情,像是八歲小孩槍殺朋友,只擔心搞丟了槍會被爸爸罵啦,救護車在暴亂現場撞倒人,暴民槍殺駕駛以資報復啦,或是苦戀 Mark 到把他關禁閉告白的代班急診室主任,竟然是個混了十幾年的冒牌貨。我想我們終究是看到一個好影集,開始用嘩眾取寵的手段鞏固觀眾的現象了,只是剛開始走下坡的傾斜幅度還不大就是了。
其他種類繁雜的點點:
- 讓觀眾最為深刻地感覺到四年光陰一閃而逝的,恐怕不是 Carter 的大鬍子,而是幫 Jerry 看管櫃臺的 Mark 女兒 Rachel 。她突然長好大喔~~~@_@ (5x01, "Day for Knight")
- Randi 的萬聖節裝扮:穿成 Scully 的樣子。她說這是在裝扮「呆板的人物」。 :-p (5x05, "Masquerade")
- Amanda Lee 的冒牌事件。由於我沒有辦法就這樣把自己的下巴裝回去,特地倒帶三個小時,觀察所有有她的戲份,結論是除了那個未婚夫從馬上摔死的故事有點匪夷所思以外,找不到任何可疑處。太扯了,又不是在演《天才雷普利》 (The Talented Mr. Ripley) ……囧 (5x11, "Nobody Doesn't Like Amanda 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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