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etzschean 是個把「自私的基因」推衍到極致的種族。他們的男性會假意要跟你和談,艙門一開就亂槍掃射,比《教父》 (Godfather) 還教父。她們的女性原本看上了誰,一旦發現有人比他更優秀就立馬變心,完全不在乎原來那個誰的死活——對她們來說沒有愛情的魔法這檔事,只有你沒搞清楚的科學原理。基因優生是這個種族的信仰支柱,他們喜歡用巴巴羅薩、漢尼拔或是鐵木真等等歷史名人為名,因為功成名就正是血統優良的絕佳證明。而只要你身為族群裡最強健的男性——他們甚至懶得再去想一個粉飾的名號,直接稱呼他為 Alpha ——妻妾成群,子孫滿堂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最優秀的基因本就應該開枝展葉,盈滿整個基因池。無怪乎他們一有機會就作弊,背後捅刀毫不遲疑,因為一切都是為了生存與繁衍。「只有被抓到才算作弊。」
"Double Helix" 既然介紹了 Nietzschean 這個把達爾文跟馬基維利的理念推到極致的有趣種族,接下來自然要問另一個更有趣的問題: Tyr Anasazi 這個對於 Tyr 盲目的理想主義嗤之以鼻的 Nietzschean ,究竟會站在哪一邊?這是個顯而易見的疑慮,所以他對兩方都各有一套言之成理的說詞。他對 Dylan 一夥人說他絕不會加入對方,因為這些人曾經背叛過他的部族,現在擺出一副歡迎他加入的模樣,也只是虛情假意。「消滅他們,感化他們,放他們自生自滅⋯⋯對我來說都沒差。」轉過頭來,他對質疑他動機的 Nietzschean 說他單身又沒孩子,一輩子都在努力向女性證明自己的價值,而現在終於有機會一償宿願,成為一名丈夫跟父親。「你倒是說說看,怎麼樣做才最符合我的利益?」
Tyr 說的都是實話,這種實話很容易令人信服,而忽略了他沒說出口,但是曾經被人背後捅刀的 Dylan 已經心領神會的真相:像是 Tyr 這種人,永遠只站在他自己那一邊。他真正的打算是把兩邊一併除掉,把 Freya 跟 Andromeda 都據為己有,創立屬於他自己的部族,「這不是對 Tyr 最好的結局嗎?」我想每個人都跟 Dylan 一樣,總要上當被騙個兩三次,才會學到光是判斷人家說出來的話的真偽不夠,還得去「聽」他沒說出口的,那才是會要你命的東西。「我相信 Tyr 永遠是 Tyr 。」
故事最後留了一個尾巴: Tyr 的露水情人 Freya 懷上了孩子,女長老拿了一白一紅,顯然是補藥跟毒藥的藥水給她選擇。「從一方面來說,他贏了,他比我們誰都機智,他是個值得的父親。另一方面,他背叛了我們,拋棄了你,讓我們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是個不值得的丈夫。」你覺得她會怎麼選擇?如果你覺得她會氣得墮掉孩子,那你還是沒搞懂這些把自利放在一切之前的人,他們是如何面對生命中的每一個選擇。雖然 Tyr 那過度發達的六塊肌,我看著不知為何覺得有點頭疼,但是 "Double Helix" 給了我們第一個饒富趣味的角色。希望他跟他愉快的 Nietzschean 夥伴,能夠讓我們繼續覺得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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