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的敵人,依舊是敵人。」這句 Nietzschean 始祖 Drago Museveni 的引言,開宗明義地把這個種族「有趣」的生命哲學點題出來:生命就是一場無情的競合賽局,而所有的合作終究是為了競爭。這也就造成了 Nietzschean 只要一開口說話,就帶著一種微妙的喜感——覺得全世界都理所當然認知到生存競爭現實的他們,從來不覺得有粉飾太平的需要,反正好聽話騙不到任何人。這當然不是生命的究竟,不過可悲的是:在生活中絕大多數的時候,你會發現這套偏執的尼采式哲學還蠻適用的。為自私的基因歡呼吧!
這是 Tyr 招攬這項和平任務的基調: Sabra 跟 Jaguar 部族是血戰兩百年的世仇,他們現在想要聯姻和談,需要一艘強大的中立戰艦,把和親的公主送過去。 Tyr 這麼熱心當然不是為了世界和平:這兩個部族若是能夠聯盟起來,就足以挑戰勢力最大的 Drago-Kazov 部族, Tyr 樂得幫他恨之入骨的敵人找些麻煩。有意思的是他用非常類似的邏輯,一句話就說服了 Dylan 應該促成這件事:「 Drago-Kazov 是你的新共和國最大障礙。任何能夠削弱他們的事,都對你有幫助。」你突然發現絕世的理想主義者跟絕世的自私鬼,他們之間的差距竟然那麼小。
正當你對於這個世界好像有什麼新的認識時,這位派頭頗大的 Nietzschean 公主 Elssbett ,一出場就讓你發現原來理想主義者跟自私鬼,他們對於世界的認識還是天差地遠。「叫你的人類奴隸來提行李。他 (Harper) 的手臂看起來骨瘦如柴,確定他別摔著了我的東西。還有他 (Rev) ,為什麼他還活著?我平常都射殺 Magog 當運動的。( Trance 上前獻花致意)謝謝你啊,可愛的紫色猴子。(轉頭對 Tyr 說)你的寵物有好好教養過嗎?」哭笑不得的 Dylan 要 Tyr 跟她分享一下他的經驗,說明不是 Nietzschean 並不代表比較劣等,換來的是一句想當然耳,但只會讓 Dylan 更哭笑不得的「你要我跟她說謊嗎?」好笑的是當 Tyr 自己要去跟 Elssbett 示身價,「自從在 Witch Head 之戰背叛 Drago-Kazov 部族以後, Jaguar 部族就沒再幹過一件轟動武林的事」,他同樣被無情地打槍,「你們讓自己有機會被人背叛,這證明了你們比較劣等」;他試著證明他個人還蠻值得評估的,結果換來的是更難堪的質疑:「是嗎?那為什麼你在人類底下做事?」
Tyr 還沒有機會深思這個讓他難堪的問題, Drago-Kazov 就派了大批艦隊前來破壞親事,帶頭的是個光是亮出名號,就足以讓 Tyr 從艦橋上開溜,「最好別讓他知道我的存在,我建議你小心為上」的狠角色,叫什麼艦隊元帥 Cuchulain 的。接下來是一段 Andromeda 的日常:太空戰艦追趕跑跳碰,船艙內的拳拳到肉, Dylan 隨遇而安的一夜情。但是讓這些日常比平常能夠讓人接受的,是它們確實有其意義—— Beka 等人把 Andromeda 開走的調虎離山之計,是為了讓主線任務能夠順利推衍; Dylan 跟 Elssbett 必須要打上這勢所必然的一架,才能證明 Dylan 這個確實不比 Nietzschean 劣等的人類,他選擇的另一種生命價值或許也沒那麼可笑; Dylan 跟 Elssbett 的一夜情因此也不完全是主角威能,而是從小就被當成執行任務的工具養大的 Elssbett ,重新思索生命是否還有其他可能的引子。當然這也得要 Dylan 具有足以跟他的大義理想相襯的機智,設法把這場三國志的玩家通通拖下水,製造出一個讓和親雙方不得不放棄原本笑裡藏刀的算盤,認真合作起來的情勢。「你確定你沒有 Nietzschean 的血統嗎?」「我也開始懷疑了。」
"The Honey Offering" 少不了 Andromeda 平常會有的犬儒、直白與廉價,但它至少犬儒、直白、廉價得很有趣。而且即使有點牽強,它也可以讓你開始思考一個有點深度的問題:如果那套物競天擇,你死我活的 Nietzschean 哲學,就是這個殘酷世道的真理,那麼為什麼一個陰錯陽差造就的合作關係,最後帶來的結果反而更好?好吧這個問題也許並沒有那麼難解,賽局理論學家早就推演出初步的答案:自然形成的解並不必然是最佳解。而人生最麻煩的就在這裡:順其自然很不好的時候,你就要想辦法不自然。
其他種類繁雜的點點:
- Dylan 要開著 Maru 把 Elssbett 帶走。「為什麼每次只要有人要執行自殺任務,就要開走我的船?」 XD
- Elssbett 的拿手武器,是一種叫做 monomolecular lash ,看起來像螢光牙線(有這種東西嗎?)的能量鞭,像 Indiana Jones 隨手揮一下,就可以俐落地把人切成兩半。廉價科幻影集偶爾也是有佳作的嘛!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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