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說這個讓我棄坑 ER 的第十季呢?我曾經以為我可以跟著這個影集廝守終身,但是這間卯起來狂灑費洛蒙,充斥著男歡女愛的急診室,庸俗地令人難耐——或者我應該說男屌女尻比較傳神? Weaver 的同志愛人 Sandy 跑去懷孕, Susan 跟她前一季閃婚的前夫勾勾迪之後也懷了孕, Carter 在非洲交到的女友挺著大肚子來到芝加哥。精液萬歲!但這張費洛蒙作用清單還沒到一半呢: Liz 被放射科的帥哥醫生電得神魂顛倒, Pratt 跟 Deb 分手之後搞上 Gallant 的表姊, Kovač 則繼續發揮他護士殺手的癖好,睡上了接替 Abby 護士擔當角色的 Samantha 。「如果讓我在不跟你上床,或是跟你上床但關係複雜之間選擇的話,我會選後者。」我跟著 Kovač 一起無言了,但顯然是不同的無言——他八成在想「原來你這麼想得開,吼怎麼不早說」吧,但是這麼一來就換成我想不開了。
如果我們把這些男歡(屌)女愛(尻)的風花雪月剔除掉——那不知道有沒有佔了一半的戲碼——第十季有沒有比較正經的劇情呢? Carter 去非洲替回 Kovač ,然後寫了一封 Dear John 分手信給 Abby (來自 John 的 Dear John 分手信,呵呵),在非洲繼續他們的無國界醫生義診大業;他在季中回到芝加哥,對美式醫療的浪費與大小眼頗有針砭,廉價地大灑美國人自以為是的第三世界反省狗血,本來是篇值得一作的文章,但結果他也只是發個社會正義的牢騷就了事。他這麼一腔熱血想要權宜應變拯救世界,卻連指導醫科生的細膩度都沒了,鼓勵事事請示的印度北一女優等生放開手去診療卻沒在旁盯著,讓她有機會活生生搞死病人;想追她的 Gallant 跳出來幫她頂罪, Carter 竟然還可以站在旁邊眼睜睜看著他竄改病歷,而那個原本人雖機車但大節不失,直到上一季才為了急診室預算晚節不保的 Weaver ,毫不遮掩她關心醫療糾紛遠甚於醫死病人的態度。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他們可不是什麼新來的菜鳥天兵,而是一路陪伴我們走過這些年的元老哪,人設怎麼能夠走鐘成這樣?
除了人設走鐘以外,劇情走向也是愈來愈光怪陸離。 Romano 上一季被救難直升機的螺旋槳切斷了一隻手,雖然接了回去卻不再能勝任外科手術工作,他天人交戰了一整季終於認命截肢(到這裡算是認真的戲碼),然後開始用義肢騷擾女性醫護,於是直升機回來完成上一季沒完成的工作,直接掉下來壓死不演的 Paul McCrane ,眾人也順理成章地除了 Liz 以外沒人出席他的追思會。一個本季加入常駐演員陣容,精神科下來會診的惹人厭傢伙,名符其實地待病如神經病,火大的病人揚言要把他炸個稀巴爛然後在他可鄙的屍體上撒尿(編劇一定有人有在偷看 fan fic ),不久之後就偷了一輛坦克回來試圖實踐諾言——沒錯,芝加哥在路邊可以偷到坦克,偷車賊還知道怎麼操作旋轉砲塔。懸壺濟世的 Kovač 醫生則是在回憶中,被殺人不眨眼的非洲叛軍綁走,跟他一併被抓的所有人都一個個被拖去槍決,但他只消跪在遍地伏屍中,用克羅埃西亞語吟誦禱文,突然間這些凶神惡煞就會受到感召,跟著他一起跪著沐浴在聖光中。誰來告訴我這些戲碼到底是啥小?(岔腰挑眉)
《急診室的春天》第十季留給我的印象,就是各種雞腸鼠肚的人際衝突,以及無厘頭的超展開。每個人不是在搞交相賊的小圈圈,就是在跟另一個人爭執賭氣,而且是可以把情緒帶進創傷室裡,在急救過程中拿起縫合包直接往對方身上扔的程度。 Weaver 在季中一句「我被一堆不適任的傢伙包圍」的牢騷話,著實是誠哉斯言,只是她很方便地忘了把自己也給算進去。當你發現那個過去也沒多討人喜歡的 Abby ,一邊嘟嚷著「人生真是有夠鳥」,一邊抓起手術刀衝上去給病人開腸剖肚,竟然成為你每週唯一在期待的戲碼時,你就很清楚地知道你跟這檔劇集的緣分,恐怕就到這裡了。 Noah Wyle 下一季還是會繼續在片頭嚕辦公椅,可我已經走不下去了,而我真心建議你不用走到這裡,才跟這個曾經那麼美好的影集分手。唉。(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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