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1月15日 星期三

Lene Marlin - Fight Against the Hours

Fight Against the Hours 〉是一首早在《 Playing My Game 》的時代就已經寫好,甚至還曾經進錄音室錄過的舊歌。我在 Virgin 唱片一段 Lene Marlin 的訪談中,聽過這首歌的舊版被拿來充當背景音樂,混音效果比較鮮明,唱腔的抑揚頓挫也比較明顯。那是前一張專輯的共通特色,而新版的混音跟唱腔,自然是配合這張專輯的整體調性。

除了SorryMy Love以外,《 Another Day 》這張專輯裡頭我最喜歡的曲目,應該就是這首〈 Fight Against the Hours 〉了。它跟〈 Sorry 〉一樣具有一種無所底止的流洩感,只不過流動得更緩慢,更確鑿,在小提琴悠揚的伴奏下,我彷彿都可以聽見時鐘滴答作響了。這首播放時間長達六分多鐘的歌,在第一次錄製 DVD 版的時候, Lene 已經把歌唱完了,但是樂團並不想停,就這麼一直彈奏下去,錄了長達十分鐘。我總覺得這首歌一定是在 Tromsø 的無盡冬夜譜寫的歌,在那個萬籟俱寂的世界裡,唯一有在流動的就是時間。

這首歌的意象很具體,畫面跟心情都是白描。我想許多人都有過這種守著遲遲不響電話的經驗,一邊編派情節疑神疑鬼,一邊又編派緣由自我安慰,即便精神煎熬疲憊之至,卻不敢就這麼躺到床上去,就怕一窩進棉被,情緒就會潰堤;然後你不禁要開始憶起一些你跟他的事,卻是愈想愈不敢說,你是否曾經真正認識過這個人。有人說這樣的歌詞很像是憂鬱症患者的手筆,我倒是覺得只要你有單戀的經驗,你自然會對那份心情心有戚戚焉,那可不是憂鬱症患者的專利。

與四年前相較, Lene Marlin 對於這首歌的詮釋,更加沉靜低迴;副歌雖然一句句都拉得比較高揚,但仍然輕柔細膩,絲毫不覺內心有什麼呼之欲出的炸裂情緒。最後一輪副歌更是增強了背景的小提琴配器,把聽眾的感知層面再拉升一級,那迴盪於寂寥之間的孤美歌聲,吟唱的是最幽深的哀愁:

「我想我只能緊握珍愛
那些不曾存在的事物
那些曾經相知的人們
那些我欲聽聞的話語」

不曾存在的事物,就是不曾存在。曾經相知的人們,意味著人事已非。我欲聽聞的話語,從來就沒有聽到過。你若略通英文詞彙,就能夠品出「 just aren't 」、「 used to 」、「 wish to 」這幾個關鍵詞,裡頭蘊含著什麼樣的落寞企盼。這首低吟迴盪的陰鬱系歌曲,就是透過這種掀開時光傷疤的另類療法,治癒你的心病情傷。

(最後修訂日期: 2023.03.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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