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4月7日 星期三

影集《X檔案》 (The X-Files) , 5x03 "Unusual Suspects"

The X-Files, 5x03

很久很久以前, Byers 在電信展顧攤位時,結識了一名貌似無助的神祕女子⋯⋯

這個集名明顯抄自《刺激驚爆點》 (The Usual Suspects) ,也跟那部電影一樣有個讓人摸不著頭緒,但事後看來就清楚多了的開場的故事,雖然一開始就大喇喇地打出「 1989 」的年份,但直到 Byers 把 Mulder 稱為「那個 FBI 幹員」,你才領略到這是他們初識的契機。而這段 Scully 理所當然地缺席, Mulder 也只是點綴性地串個場的陳年往事,其實是因為兩位主要演員這時都在加州趕拍電影版《征服未來》 (The X-Files: Fight the Future) ,位在溫哥華的電視影集劇組只好拍個 Lone Gunmen 的故事墊墊檔,事後再找 David Duchovny 回來補幾個鏡頭了事。

雖然是為了軋戲檔期所做的妥協發想, Vince Gilligan 卻寫出了 Lone Gunmen 最精彩的一段故事。在那個一臉菜雞的 Mulder 從懷裡掏出來的是黑金剛手機, Byers 的衰小阿宅同事龜在電腦前玩的是《打空氣》 (Dig Dug) ,只要有經歷過都令人無比懷念的 1980 年代,我們看到 Lone Gunmen 這三個活寶,在組隊綁定之前是怎生模樣: Byers 是個奉公守法的公務員,乖乖地在政府攤位發送浪費公帑的愚蠢胸章; Frohike 的變態始終如一,看到進他攤位的女生把遮廉拉上,一聲脫口而出的「喔耶」淫蕩得如此自然; Langly 則是永遠的嬉皮駭客,只消一句駭客界的讚語「你的功夫最棒了」,就能說得他免費幫你駭入政府電腦系統。宅男真的是單純得有點可愛,不是嗎? :-p

每個宅男都需要一個女神。 Signy Coleman 不單是這種故事裡一定要有的神祕美女,她還有一股跟陰謀論極為契合的氣質——聰慧、清新、無助卻又堅強,讓人一見著就莫名地想要燃燒騎士精神,為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而誰能想到 Mulder 跟 Lone Gunmen 這些年來,始終深信不疑的各種政府陰謀論,竟然是承襲於 Susanne Modeski 這個短髮正妹?她舉起每個旅館房間都必然會擺上一本,再尋常不過的聖經,言之鑿鑿裡頭藏著美國政府的監聽裝置,雖然沒有 "E.B.E." 那條鈔票裡的防偽金屬條來得有戲劇性(現在我們知道 Byers 怎麼會發現這件事了),但是當她發現自己的牙醫師竟然是政府爪牙,默默地抓起老虎鉗子走進浴室,把那顆裡頭裝了竊聽裝置的牙齒硬拔下來,你都忍不住要跟著她一起喊痛。原來在《浩劫重生》 (Cast Away) 給自己暴力拔牙的 Tom Hanks ,不是開節省牙科掛號費的先河啊~~~ >_<

他們一行人循線追查到美國政府預定進行生化戰實驗的迷幻藥劑存放倉庫。接下來發生的事與其說是超現實,不如說是帶著某種滑稽,寫意成分大於寫實的黑色幽默:

  • 誤吸迷幻藥的 Mulder ,把闖入現場善後的黑手工作人員都看成外星人,不斷喃喃自語他在電信展外星人偵測器材攤位上看到的標語:「他們在這裡!」
  • 中槍的壞蛋喊著「我還活著!」善後人員聽若罔聞,照樣把他裝進屍袋裡扛走。
  • 善後人員詢問這時候還沒掛點的X先生怎麼處理 Mulder 。「誰都別碰這個人。」
  • X先生等人非常專業的清理現場,對站在一旁看呆了眼的三人組視若無睹,當他們塑膠做的。
  • Byers 吵到X先生覺得煩了,一句「不用裝袋」就要準備把他們收拾掉,但最後還是連滅他們口都覺得懶,開了一發空包彈嚇唬他們,「你們給我差不多一點」
  • X先生臨走前, Byers 兀自忍不住嗆他甘迺迪是誰殺的,就此得到取團名的靈感:「我聽說是個孤槍俠。」

揭露政府的陰謀惡行,從此成為這團由公務員、變態跟駭客組成的地下技客的聖戰。「無論你們有多偏執,都還不夠偏執。把真相說出來,讓愈多人知道真相愈好,那就是你們的武器。」 Byers 的女神給她的騎士一個該死的吻,然後當街被X先生等人公然押走,這樣的結局固然令人悵然,但你又怎能不為了那個吻⋯⋯呃,我是說為了真相奮鬥到底呢? "Unusual Suspects" 也許是拍來墊檔的,但它比大多數的「神話」長篇,都還要來得餘音繞樑。(遠目)

(最後修訂日期: 2020.05.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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