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29日 星期日

天宇布袋戲《天宇星令》

《天宇星令》劇照

如果你問我最喜歡天宇布袋戲哪一個系列,我會秒選《天宇星令》。篇幅只有區區 18 集的《天宇星令》,有一種在天宇布袋戲系列裡頭十分獨特,甚至堪稱空前絕後的精品感。我說的既不是與時俱進,有預算就能砸出來的炫目特效,也不是跟上潮流,比照電影蒙太奇的運鏡美學,更不是精雕細琢,務求華麗吸睛的木偶造型,而是錯綜複雜的劇情交織,描繪細膩的角色刻畫,以及合乎情理的人性力學。《天宇星令》是繼《天宇魔空》之後,天宇布袋戲系列作的第二個高峰,同時也是我私心認為天宇最精華的篇章。

《天宇星令》的優秀,可以從它如何收拾前篇《天宇戰印》的過氣角色開始說起。《天宇戰印》檯面上的主角,是據說當年作惡多端,被真佛設局抓去綠島管訓的六大罪人;他們重現武道之後大多氣噗噗地要找真佛算帳,不過這種江湖角色天宇先前已經出現過很多,這六位木偶衣裝比較華麗的大哥並沒有更具特色,因此我在上一篇也懶得給他們做文章。然而生前徒具威名的六大罪人,退場時卻難得各有各的一份人物況味:玉中笑被戰友出賣成了炮灰,八爪鱆因業果報白忙一場,不死蟲死前兀自為自己身不由己的無辜喊冤,武尺軍一心棄暗投明卻因此落得被圍殺身死,月吟風一口惡氣緩不過來跑去自尋死路,貫天影終究逃不過被利用殆盡後過河拆橋的命運。天宇收角色向來是既果決又粗暴,六大罪人其實也不例外,不過我們也許記不得他們活躍時有什麼豐功偉業,但幾乎都忘不掉他們下台一鞠躬時,那份不甘於宿命的怨念、不平、悵然與遺憾。

人物角色的新陳代謝,是時代推移的自然演變。《天宇星令》的劇情主軸,是有如外星人般的天外星系勢力大舉入駐天宇,在這塊已經有原住民的土地上逐鹿爭霸。江湖上各方派系彼此角力是天宇的常態,但是鮮少有像《天宇星令》這般,大量新勢力同時浮上檯面,卻又全都是對於泛稱「天宇」的原生勢力不友善的外來組織。天宇方瞬間就面臨遠比獨抗時空長城的《天宇魔空》時期巨大許多的壓力,敗亡覆滅似乎就在頃刻間。

這個風雨飄搖的危局,更加凸顯出接替兩卷書領導位子,表面維持中立實則暗助天宇的銀河行,把這盤死棋硬是盤活的高超手腕——他以一手添寫十三星圖的由頭,把類似科幻小說《三體》的黑暗森林假說玩得淋漓盡致,挑動天外各星系彼此之間的矛盾衝突,為天宇爭取夾縫中的生存空間。銀河行功夫一定很頂,但他面對找上門來的逼殺,幾乎沒有自己動手過,總是巧妙地利用各方勢力彼此的利害糾葛,輕描淡寫地為自己解圍。這並不是只求獨善其身的不沾鍋,當他認為需要時,他也不惜冒險賭命,順勢落入萬一沒有密道就死定了的鐵海,尋求能夠為天宇製造操作空間的槓桿。有別於兩卷書龍傲天開外掛的精算力,銀河行的長處在於大局觀,見解透徹,操作靈活,是我更為欣賞,實際上也能夠學習的智者風格。在銀河行每次前往西亞神殿添寫星名,世局就隨之牽動變化的格局下,《天宇星令》呈現出厚實飽滿,燦爛繽紛的樣貌,是天宇布袋戲難得完全不掺水,劇情跳掉五分鐘就有可能會接不上的系列精品。

若說《天宇星令》是由銀河行建構的舞台,那麼三裁公便是在這個舞台上大放異彩的超級巨星。三裁公是天宇布袋戲全系列著毋庸議,登峰造極的反派角色沒有之一,在《天宇戰印》以影子帝國策略軍師的身份,藏身在金光 key 板後面策動局勢的三裁公,到了《天宇星令》總算是以昊雄星主的華美真身,站在第一線親自操持他的雄圖霸業,火力全開地釋放他無與倫比的角色魅力。真佛當初會設局誘禁六大罪人,就是三裁公給他獻的策,並且以此交換配合演出的貫天影,天靈不會被貫入有如金箍般的如來舍利子,再以此跟貫天影交換寄身影子帝國的權利,為他爭取到率先潛伏天宇的基地——觀眾這時方知整齣《天宇戰印》的主戲,可說是三裁公一手造就,連環交易能夠安排得如此縝密又合乎情理,你不得不佩服他佈局之深遠。

倘若你覺得如此周詳完備的排策,還不足以彰顯三裁公的超凡腦智,那麼當時局演變成他需要針對被他視為一星之主的真佛,為日後早晚必有的一戰做準備時,只消把當年的交易內容反手一著,就能引導六大罪人去堵殺真佛,逼他不得不開殺犯戒,流失佛者聖氣,手筆之綿密著實令人瞠目結舌。當三裁公用光球把殺將送上銀河,意欲徹底毀滅沒死透的兩卷書,真佛情急之下出手擊落光球,三裁公氣沖沖地趕到墜機現場,查看究竟是誰壞了他的好事,瞧明白了卻什麼話都不說,就只是一個勁得意地哈哈大笑時,「傲世梟雄」這幾個字不由得浮現在你我的腦海中,深深地烙印在三裁公華麗的轉身,再也無法磨滅。

《天宇星令》不僅得益於三裁公周詳縝密的佈局排策,也因為三裁公的獨特霸氣,譜寫出許多段濃郁的篇章。三裁公在《天宇戰印》推出的重型兵器砍命瘋馬,每次出動都帶來莫大的威逼感,與敵人對戰也從未落於下風;但是當砍命瘋馬出於武者尊嚴,不屑勝之不武因而不願聽令時,三裁公揮淚斬馬謖,乾脆得令人愕然,「三裁公之無私無情,連神仙也心寒。」跟天宇過去那些佈局使壞務求損人利己,手下辦事不力動輒賜死的反派魔頭不同,三裁公的作風總是帶著一以貫之的王者格調,這使得他去做那些傳統觀念中的「壞事」時,你總是會感覺到一股溢於言表的大氣。

三裁公買通一個三流幫派配合坑害峭壁人狼,當計畫生變需要滅門封口時,他表達了自己不得不這樣做的無奈,但又給始終很配合的幫主留下一條命去退隱,望著對方速速離去的背影,「不可浪費生存的機會⋯⋯」然後感知到對方意圖跑去跟峭壁人狼告發陰謀,「哼,生門不走,偏往死道」,示意殺手追上滅口時,我竟然感覺到他內心彷彿有那麼一絲絲的失望。三裁公探知雙佛聯心的潛在威脅,跑去惡善小築告發真佛破戒濫殺,那套訴求公理正義世界大同的論述,固然是專門說給偽君子半慈心聽的話術;然而即便我們都知道他內心不以為然,可他侃侃而論,句句到點,跟當年說起違心之論帶著濃濃戲精感的兩卷書相較,似乎又多了那麼幾分認真。三裁公為了天外星系霸業,不惜展示已加盟的星系星令,以「五五平分,天宇歸我」的優渥條件,拉攏同為天外強權的離凡星加盟星聯,敢給才是做大事的人;談完正事回到展示間一瞧,星令已經被假投誠真臥底的人幹走了,三裁公竟也不氣憤,只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唉,又是一個忠心有異的人,為什麼偏偏被我料中呢?」到底是什麼樣的見識格局,才能夠氣定神閒到這種程度啦? *_* (已圈粉)

除了雄才大略的三裁公,以及氣度高華的銀河行,《天宇星令》還受惠於許多刻畫立體,形象鮮明的要角。深具實力卻藏巧於拙的離凡星主,他的人物特色不是只靠那一口刻意講得字正腔圓的台灣國語,更多的是他以屈為伸,不拘手段的務實主義,以及偶爾也不惜親自上陣,「測算什麼,離凡星球穩操勝券!」的氣魄。復生的千少一展現他外冷內熱,古道熱腸的真性情,一下去幫助山川之父再起,一下去支援兩卷書的復活工作,「世局圈中世局外」,忙活得不亦樂乎。做著傀儡帝王夢的貫天影,固然落得為人作嫁一場空,然而對於他被兒女情長綁架的身不由己,我們都能夠感同身受,進而寄與一份同情與慨嘆。甚至於儼然具備真·不死命格的藏神祕甘草三人組,他們窩在西亞神殿避風頭,人性卑劣處完全不演的直率草根味,也是堪稱天宇布袋戲詼諧搞笑的新高點。《天宇星令》在扮演著有如希臘劇場專職爆雷的先知角色,整個系列從頭到尾都是神祕兮兮出場,丟下兩句劇透就搞消失的花中人穿插下,似乎從影射台灣底層社會的方寸江湖,隱約轉化成為一則世界觀完整自洽的神話傳說。倘若天宇布袋戲足以登大雅之堂,《天宇星令》便是它最能夠拿出手送審的敲門磚。

==== 其他不成文章的點點 ====

  • 小祕要探查瘋癲的一好漢,黑淵祕錄練到了什麼程度。你跟一個瘋子要怎麼問事情?他竟然搬出了一條龍跟一枝梅決鬥的陳年往事,刺激一好漢的記憶。這可是天宇草創期最核心的江湖恩怨之一吶,又一則世紀大考古。
    (天宇星令第 02 集)

  • 貫天影、不死蟲跟玉中笑,三人約好一起截殺真佛,然而三裁公指示天靈沒有被貫入如來舍利子的貫天影,發招破除真佛的天罡梵咒之後,馬上離開現場,「為了藍蝶娘跟月影,你必須自私」。他嘆了一口氣,回頭一瞧,不死蟲也不見了,因為離凡星主事前同樣提點他,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貫天影會放玉中笑一個人去送死。「哼!自私的世界!」每個人都很自私,但他們都很會抱怨別人自私,好寫實的人性哪!(茶)
    (天宇星令第 03 集)

  • 小祕抖出他透過路邊撿來的老婆林菁霞,跟藍蝶娘母女套出來的貫天影情報,因此惹到了利用這些私情操控貫天影的三裁公。人家翻臉了想靠勢銀河行,結果銀河行也沒要鳥他的意思,他只好跑去西亞神殿避風頭;去之前還特地換裝蹭人氣,小祕穿上銀河行的 cos 服,矮仔靈則是把自己弄成一尊醜不拉機的真佛公仔。 XD
    (天宇星令第 03 集)

  • 炭星派雜魚探查武道三巨頭的動態,他們的應對風格各有千秋。銀河行沉著地等到探子要走人了才把他們叫住,表明自己不是需要被針對的對象,把心思放在留意其他十二星球的動向更實際,「記得代我向貴星主問好」;三裁公展功夫把探子嚇跑,立威卻不動手殺人,「難道你不希望有人替我們消滅離凡星球嗎?」;離凡星主則是向探子喊話,表示有誠意合作,有興趣的話請來共圖大事,「三裁公,我看你這回怎麼跟我鬥」。短短幾分鐘的戲,把三巨頭的人設性格表露無遺,編劇好樣的。
    (天宇星令第 04 集)

  • 造天筆想離間三裁公與貫天影,先把藍蝶娘跟一串凡軍的過往問個清楚,然後透過有點人脈的四空,把情報放給離凡星主,讓他去約貫天影喝咖啡——三裁公是天宇方跟離凡星球的共同敵人,他自然會去進行工作。這段靠一張嘴離間的戲碼,還特地搞來一套談判桌椅,擺上酒菜招待;拍桌怒喝跟猶豫回座的標配戲碼,自然也是要行禮如儀地走一遍過場。「我就不信如此動人的說詞,不能動搖你的心。」
    (天宇星令第 04 集)

  • 貫天影氣呼呼地去找三裁公理論,他正在野外納涼,貫天影來了竟也不起身,只是眨了眨眼,「唔,帝王回帝國料理大事了。」如果你去辭典查「跋扈」這個詞,你就會發現底下印著三裁公懶得起身好好說話的圖片。(誤)
    (天宇星令第 04 集)

  • 一串凡軍放話說要殺三裁公。「殺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連嘲諷的言詞都省下來,殺將隨著狂笑聲中的一個擺手,衝出去圍殺一串凡軍。一串凡軍還以為貫天影是要幫他,然而貫天影雖然很氣三裁公操控他,但他更妒忌情敵奪愛,於是出手偷襲他。「唉,武道無奈。」「還是逃不過人心私慾。」短短兩句話,道盡江湖殘酷,情場涼薄。

    三裁公掌心一翻,飄葉落地,殺將見狀執行擊殺令,一串凡軍一招「金蟬脫殼」脫身,只斬到空殼;然而三裁公當場識破,反手一掌氣功脫手,正中逃遁的一串凡軍。殺將還想追上除殺,「不用追了,他活不過今天」,然後轉身對貫天影說,應該為自己能存活天地而高興。三裁公掌控全局,自信爆棚的氣場,梟雄二字當之無愧。至於這事被離凡星主宣傳給武尺軍跟八音刀知道,讓他們憤而針對三裁公,「三裁公,你開始忙碌了」,則是展露氣魄必須要付的代價。 :-p

    (天宇星令第 05 集)

  • 「聖影與魔空,過去勢不兩立,今天卻並肩而行,時間確實可以改變一切。」對耶,也不過才兩個系列作之前的事,時局流轉真是恍如隔世。(遠目)
    (天宇星令第 05 集)

  • 若要挑選三裁公展露梟雄氣場的經典場面,開書讀殺一戰肯定可以排進前三。這場本質上一點都不重要的戰鬥,是打開雙十水晶輪所藏祕盒,發現被人擺了一道的開書讀殺,氣噗噗地衝到影子帝國尋釁;然而他換到的卻是一句「喔,原來祕盒最後落在你的手中」,輕描淡寫裡頭透著滿滿的漫不在乎,殺傷力有限但侮辱性極強。
    「開書讀殺,你明白你現在拿生命遊戲嗎?」
    「那是因為我笨,才不會用別人的生命遊戲。」
    「我倒不認為你笨,因為真正笨的人,早已在天國修行了,哈哈哈哈哈⋯⋯」
    「或許我讓你了解一樁祕密,你會覺得自己有成就感。」
    「難道還有比水晶輪更大的祕密?」
    「首先我要提醒你,我所要講的祕密,你非信不可。」
    「憑什麼?」
    「憑你聽完之後,只有十二個時辰可活。」
    「我三裁公也是一個非常有愛心的人,回去轉告你的星系,加入我大團結聯軍,才有生存的空間。」
    「你的皇帝夢該醒了。」
    「我厭惡對人生沒寄望的人。」
    「昊雄星成不了銀河主宰。」
    「哈哈哈哈哈⋯⋯這句話你不可能再說第二遍。」

    三裁公叫手下殺將退到一邊,要跟開書讀殺直接以最極之招相對,開書讀殺卻只端出開書七旋斬的第六旋斬,三裁公雙手一合就把殺招化掉,身子晃都沒晃一下。「你的開書殺招練得不夠透徹,只練就第六旋斬。換你見識何謂驚世之招。」這招「昊昊三光」集氣看起來真的很威,功夫沒練到精純就出來跟人走跳的開書讀殺硬接,當然只有被打飛出場的份。「當昊雄星主不理你的時候,你是一隻虎;當三裁公用心看你的時候,你只不過是一隻貓罷了。」噢,霸氣,真正的霸氣。 *_* (仰望)

    (天宇星令第 06 集)

  • 小祕設計六手魔像,在神殿裡面動武攻擊不死蟲,觸犯了神殿規律。既然犯了規索性撒潑,來個神殿大犯規,見誰都打。不死蟲拜託一名不怕死的道友,去神殿幫他出氣;下一個鏡頭就看到六手把這位「道友」抬出來扔在神殿門口,「這種角色也敢來神殿臭屁。」小祕叫六手繼續打,現在就他最神氣;六手擔心派來踢館的愈來愈大尾,矮仔靈跟他說免擔心,「大尾的都很聰明,才不會來犯規律。」 XDD
    小祕:「從現在開始,衛兵分三班,一班四個小時輪流看守。第一班六手的,第二班矮仔靈,第三班休息吃飯;第四班又輪到你六手的,第五班矮仔靈,第六班休息吃飯。」
    六手:「咦,那你咧?」
    小祕:「休息吃飯啊!人又不是鐵打的,都不用休息不用吃飯的喔?你們在吃飯,我就不用吃飯,平平都是人,要公平不要自私。」
    六手:「唔,有理。」
    矮仔靈(悄):「我懷疑六手的,曾經被車撞過。」
    (天宇星令第 06 集)

  • 天宇方想把維持中立的銀河行拖下水,武尺軍、一串凡軍、八音刀三人商議過後,一齊把徒弟雙龍半送去清白湖,硬塞給銀河行讓他調教,想讓他惹上是非。銀河行的化解之道,是跑去西亞神殿,作勢又要添寫星名,想要阻止他的炭星,跟暴露位置不能只有我的離凡星,就這麼在神殿外大打出手了起來。「哎,管不了的世道。」這世道分明就你挑動的還裝蒜。 :-p
    (天宇星令第 07 集)

  • 三裁公靈思測算,感知到雙佛聯心的威脅,於是前往半慈心的住處惡善小築,打算挑撥離間搞破壞。想見半慈心,還得先考試,走過一條充滿誘惑的陰暗天堂路。「權勢,高高在上的權勢⋯⋯女色,美女陪伴夜夜春宵⋯⋯殺人,殺人才能發洩心中的恨怒⋯⋯金錢,金錢可以享受榮華富貴⋯⋯權勢、女色、殺人、金錢⋯⋯」

    不為所動地走過這段天堂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映入眼簾的是一整桌滿滿的佛經法器,以及被符咒封劍藏刀的兵器,用來遏止你的權力慾、色慾與殺心。三裁公看到這琳瑯滿目的道具,不禁啞然失笑,一個轉身帶起風,把整桌道具全數吹落在地——修持的傢伙愈多,就愈是顯露出你對它們的依賴,以及內心的脆弱。

    (天宇星令第 08 集)

  • 不要這麼老實好不好?笑死我:
    「一旦公布我的死角,我將大開⋯⋯」
    「查某。」
    「非也,是大開⋯⋯」
    「別人的錢。」
    (天宇星令第 09 集)

  • 損友相害,買一送三不要錢:
    矮仔靈:「哼,就算你知道小祕的死角在腳底,是要潑水互噴是不是?」
    小祕:「不是喔,矮仔靈,為什麼你都要利用機會害我呢?」
    六手:「小祕啊,人家他也沒有大聲說『小祕的死角在腳底喔!小祕的死角在腳底喔!』何必跟他計較呢?」
    小祕:「難道一定要說『六手的死角在額頭喔!六手的死角在額頭喔!』你才會生氣?」
    六手:「我認為說『小祕的死角在腳底喔!』這沒什麼。」
    小祕:「『六手的死角在額頭喔!』這又算什麼呢?」
    六手:(爬上樹頭)「『小祕的死角在腳底喔!』你看,沒人聽到。」
    小祕:(拿大聲公)「『六手的死角在額頭喔!』你看,全世界的人都在睡。」
    (天宇星令第 10 集)

  • 貫天影找上月吟風,討論要如何合力殺掉真佛,還說要拉上三裁公一起;月吟風卻覺得貫天影根本命令不了三裁公,事實上他一直都是三裁公的棋子。「八爪鱆、玉中笑、不死蟲相繼死亡,他們三人會死,都是因為犯了一個重大的錯誤,那就是錯信朋友。八爪鱆錯信銀波鰆,導致在西亞神殿犯規律;死角被公布之後,他又錯信笑海君,招來死厄。不死蟲錯信離凡星主,以為藏身在時空長城就能保命,結果呢?玉中笑則是錯信不死蟲,以及你貫天影,導致他獨對真佛,全然無助。提起這事,也是因為我不希望有一天,你會因為錯信三裁公而犯死劫。」這話後來當然是一語成讖,也道盡了江湖殘酷與人性涼薄。
    (天宇星令第 11 集)

  • 「黃山蒼嶺的主人,正是黃傘金夕雨,也是紅傘的⋯⋯」「砲友。」小祕跟矮仔靈講話,實在是有夠粗鄙的,可是我喜歡。 :-p
    (天宇星令第 15 集)
(最後修訂日期: 2023.09.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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