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Tyr 幹走了 Nietzschean 先祖的死人骨頭之後,第三次引發怎麼樣都打不到主角們的槍戰了,不過手筆搞得有點大——不久前才被 Dylan 擺了一道的那個什麼艦隊元帥 Cuchulain ,設了一個會搞死三千多萬人的局,誘騙 Andromeda 自投羅網,就為了逮到 Tyr 一個人。這事實在是太不符合比例原則,先前已經開始覺得 Tyr 是個累贅的 Dylan ,終於忍不住從 Tyr 口中套出他原先不知情,以及就連觀眾也是到今天才知道的實情: Nietzschean 相信 Tyr 幹走的死人骨頭,有朝一日會來個活佛轉世,大一統這些亂糟糟的部族,而屆時這副死人骨頭就是能夠給活佛驗明正身的唯一依據。這事每個 Nietzschean 都知道,但 Dylan 還得拿 force lance 指著 Tyr 的頭才問得出來,革命情感也不過如此。
Dylan 發現這兩千顆與他擦身而過的子彈,都不是衝著他來,而是 Tyr 自私想要選上 Nietzschean 大總統招來的,他的反應是把他上銬,準備交給 Cuchulain 。對於提議只要把人交出來就放他一馬,「我甚至可能願意坐下來,跟你討論要不要加入你的新共和國」,不然就把他們所有人都殺光,讓幾千萬人死於非命的 Cuchulain 來說,這真是再理性不過的選擇了,但就連他都知道 Dylan 的直覺反應一定是打槍。「你以為那個 Kodiac 是你朋友,但是別忘了,他是個 Nietzschean 。」 Tyr 也是這麼想的,他覺得無論是就私人情誼還是共同利益, Dylan 怎樣都不會對他開槍。然而 Dylan 吃過相信 Nietzschean 的大虧,他並不是那種天真到會在同一件事情上吃虧兩次的人。「這真的很妙,都已經一年多了,你還是一點也不了解我。」 Dylan 後來還是跟 Tyr 合謀,又擺了 Cuchulain 一道,而這實在是太簡單了,因為每個 Nietzschean 都會認為 Dylan 的同歸於盡威脅是在唬人,但是他們沒人願意拿自己的命賭一把。 Nietzschean 腦袋永遠都只有自私的盤算,難怪他們每一次都被呼攏,這些看起來很精明的傢伙,其實笨得可以。
Tyr 一定也發現了這點,因為他一回到船上,就發現他的寶貝死人骨頭被 Dylan 扣押了。誰叫他自作聰明地質疑 Dylan 重建共和國的初衷,只是因為他南柯一夢醒來,發現世界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他唯一的理性選擇,就是按照自己的意志重塑宇宙——那確實是事實,但那又怎麼樣呢?誰不想要把宇宙盡可能打造成如自己的意?但他卻提醒了 Dylan ,在這個重塑宇宙的過程中,有些牌要掌握在自己手上。 Tyr 當然有點不爽地說現在先這樣, 但放話說有一天他會把東西拿回來。
「真有那麼一天,我甚至可能會讓你拿走。這完全要看情況。」
「看什麼情況?」
「看宇宙變成什麼樣子。」
"Una Salus Victus" 除了這條主線以外,還有兩段同樣緊扣 Nietzschean 主題的支線(這影集是怎麼一回事,只要有尼采人就有戲?)。「 Harper 艦長與 Drago 渾球的私怨」並不難理解,但是這倒是相當忠實地呼應了 Harper 在 "Angel Dark, Demon Bright" 說過,天底下沒有比 Nietzschean 更糟糕的傢伙的看法,以及為什麼平常很沒膽的他,這時候會選擇不顧保護醫療艦隊的重責大任,跟 Drago-Kazov 拼個你死我活,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 Trance 最後說服他任務優先,也不是給他曉以大義,而是抓準他「不想讓這些自以為是的優等人類怪胎贏」的心理,灌輸他完成保護艦隊的任務,就等於讓對方輸掉。「即使我們死了,你也贏過他們了。是你喲, Harper ,一個沒有經過基因改造的純人類。」這個不是講道理而是畫唬爛的話術相當寫實,而我覺得向來習慣實話實說的我,好像也該多學著點。
然而我最有感覺的,反而是最無關緊要的 Beka 小劇場。她為了掩護落單的醫療船,跟 Nietzschean 戰鬥機打個兩敗俱傷,誰能活誰得死全看誰修船的手腳比較快;由於方圓百里內就她們倆,修理工作又是那麼枯燥無趣,於是 Nietzschean 戰鬥機飛行員主動開視訊跟 Beka 聊天——出乎意料地,竟然是個跟 Beka 有幾分相似的女生。除了一定要有的心戰喊話,以及在視訊裡夾帶電腦病毒的小伎倆以外,我們難得有個背景豐富的客座角色:在女人就該在家生小孩的 Nietzschean 文化裡,她不孕所以必須上戰場,以戰功證明自己兄弟姊妹的基因也不差,反正她也不是那種想要跟兩個小妾共享丈夫,照顧一打屁孩,還得不時被想要上位的男人擺譜的居家女性。她對於 Beka 也有著不尋常的同理心,她覺得有個毒販老爸跟騙子老哥的 Beka ,生來就一手爛牌卻能混到現在,就 Nietzschean 的價值觀看來實在令人佩服,佩服到真心不太想要下手殺她,一直勸她棄械投降,還能有個善了。
最後的結局呢? Beka 不動聲色地修復武器系統(在她嘗試修好引擎,落跑失敗之後),沒什麼猶豫地開火轟殺對方,只留下淡淡的一句「我很抱歉」。這當然不是 Star Trek 式的皆大歡喜結局,但毋寧更符合 Andromeda 這個宇宙的冷冽現實——既然在對方眼中什麼都是零和遊戲,那她也只能在這場注定你死我活的遊戲中努力活下來。有趣的是自始至終,這個 Nietzschean 比較像人類,好不容易碰上一個知音,就一股腦地分享自己這些年活得有多辛苦的心路歷程;而 Beka 反而像個 Nietzschean ,不斷在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時候到了也不廢話,有點感傷有點惋惜,但是扣板機可是一秒也不會拖。要在這個宇宙混下去,有時候你的思維得要超越你的對手,有時候又得跟你的對手一樣。人生真的好難啊!(茶)
其他種類繁雜的點點:
- 「那艘船的導航系統沒有校正,如果她在前往 Tarn-Vedra (舊共和國首都,已經變成亞特蘭提斯了)的半途,我也不會覺得意外。」 Rommie 你怎麼講話也變得這麼酸,都是被誰帶壞的? XD
- 一定是艦長啦:
Cuchulain :「在此之前,我只關心 Tyr 跟他從我們這裡幹走的東西。現在我非常地在意你。」
Dylan :「嗯,這不正是這個宇宙需要的嗎?人們彼此在意對方。」 - 今日首選,一票壞蛋正在對他們胡亂開槍:
Tyr :「唔,我們可以期待上帝幫忙解決他們,不過有人跟我說上帝已死。」
Dylan :「那個尼采喔?真是愛說笑。」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