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1月7日 星期日

跟性轉網婆線上打砲,到底算不算搞基啊?——影集《黑鏡》 (Black Mirror) , 5x01 "Striking Vipers"

Black Mirror, 5x01

"Striking Vipers" 基本上是個好男人肉體出軌,稀鬆平常的故事。至於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黑鏡》這個科幻系列裡,那是因為:

  1. 他在一個酷似《真人快打》 (Mortal Kombat) 的體感格鬥遊戲裡出軌。
  2. 他的出軌對象是高中死黨。
  3. 他的死黨在遊戲裡,性轉成格鬥遊戲常見的性感女角。

這個把 VR 體感遊戲拿來充當A片洩慾的行為原本無傷大雅,直到這開始影響到他的現實生活——他被現實人生搞得心很累,他在遊戲裡爽完之後打不了砲,他跟老婆生不出一直想要的孩子。於是他決定這事必須要停止,他釐清的方式是把死黨約出來接吻,發現一點感覺也沒有,所以他們應該不是 gay ,但那在遊戲裡無與倫比的爽感,又該作何解釋?

同樣是酷兒人設,為什麼 "Striking Vipers" 感覺比起 "San Junipero" 遜色不少?問題不在於百合大好,甲甲甲賽(雖然我承認我私心確實這麼覺得 XD ),而是它們探討的層級有差—— "San Junipero" 本質上是個精神層面的生死學問題, "Striking Vipers" 則是用科幻設定探討性愛分離的方方面面。所以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性愛確實是分離的,我們可以現實中完全不來電,但是打砲打得震天爽,而你們如果是男男又不想搞基,只要有一個生理性轉就可以解套。唔,好喔,那又怎麼樣呢?(茶)

比起肉體關係是否需要感情做基礎(這故事呈現出來的感覺似乎是不用,雖然它明面上是說要),我更想知道的其實是反過來的問題:談感情是否需要肉體關係做基礎。這才是這個故事真正該探討的問題,而它也確實提供給我們一對為了履行對婚姻的承諾與責任,生活樂趣與熱情幾乎消磨殆盡的「正常伴侶」。但他們的解決之道是什麼呢?是一種牛郎織女一年一會,七夕情人節式的解方:男的每年可以上線跟他的性轉好基友,來個虛擬實境的激情一炮,女的則可以在同一天去酒吧搔首弄姿,享受被陌生男子勾搭的約會感。

這樣做到底妥不妥當,能否持久,又會衍生出什麼問題, "Striking Vipers" 選擇不去評判故事裡的這些角色,把大多數的問題留給觀眾自己去思考。這算是某種尊重多元價值的編劇選擇,既沒有高唱開放式關係的自由至上論調,也沒有堅持婚姻關係一定要維護什麼神聖不可侵犯的聖潔誓約。只是你要我去思考嘛,我倒是沒有太多了不起的想法,也許是因為這故事問的是性愛分離,但它的問法卻是一個偌大的「性」,搭上一個堪比財報附註小字的「愛」。沒錯,跟 "San Junipero" 的比例剛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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