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月29日 星期四

影集《X檔案》 (The X-Files) , 4x10 "Paper Hearts"

The X-Files, 4x10

Mulder 循著夢境追查到幼女誘殺懸案的屍骨,並且懷疑她妹妹當年是不是也同樣慘遭毒手⋯⋯

如果按照時序來說,在 "Colony / Endgame" 以及 "Talitha Cumi / Herrenvolk" 證明他妹妹 Samantha 幼時失蹤,確實跟外星陰謀有關之後,再回頭懷疑有沒有誘拐綁架這種比較「正常」的可能性,是一種很難自圓其說的吃書。但是倘若觀眾能夠配合一下,暫時忘記先前已經消費過他妹妹了,那麼 "Paper Hearts" 就是一個相當優秀的動人劇本,它讓辦案的 Mulder 涉入案情到極為個人的層面。「不是我做的、我說的、我感覺到的每一件事,都要算在我妹頭上」,然而今天這樣卻是極其順理成章,沒有半分矯情。

好戲還得有對台,飾演今天這個戀童癖連續殺人魔 John Lee Roche 的 Tom Noonan ,真不知道是哪裡找來的,怎麼可以把貌似人畜無害,實則心理病態的吸塵器銷售員,演得那麼唯妙唯肖(說得好像我認識這種人似的)。 Vince Gilligan 塑造這位「每週一壞」相當精準,他每每在 Mulder 辦案的客觀性動搖得最厲害時,以恰到好處的暗示見縫插針,一步步引導 Mulder 往他希望的方向行動。你明知道他在玩某種請君入甕的 mind game ,但他擺在檯面上的籌碼,又讓人說什麼都不能視若無睹,於是雖然觀眾可以體會 Skinner 看到跟著罪犯起舞的 Mulder ,他的震怒其來有自,心理上卻會跟著 Scully 一起陪著 Mulder 掘地尋屍。

這不是 Mulder 第一次被反派玩,但是他今天一反平日被譏為「木頭」,太過菁英自慢的疏離貌,讓觀眾看到他不輕易示人的情感面。他給母親張臂的擁抱非常地溫暖,在夢裡對妹妹咧嘴的笑容難得地燦爛;在確認他挖出的屍骸不是 Samantha 之後,他的第一反應是如釋重負的「這不是她」,緊接著就是有些傷感地說「不過這是某個人⋯⋯」 Roche 用最後一顆身分不明的「紙心」對他進行釣魚之術時,他免不了有所動搖,背著長官跟搭檔放出犯人去求證;但是他並沒有因為涉入個人私情而降低智商,留了漂亮的後手反將對方一軍,印證自己心裡的懷疑,到了緊要關頭也能抗拒情感綁架,毫不猶豫地開槍擊斃想要再逞兇一次的 Roche ,果斷地讓他確認 Samantha 下落的最後一絲線索斷了線。一個跟常人一樣有著喜怒哀樂,但是卻能超越這些人性弱點的菁英,不是更能夠讓人感同身受嗎?

"Paper Hearts" 是 Vince Gilligan 跟 Rob Bowman 合作的第三彈,而那片恐怕永無水落石出的一日, Mulder 慎重地收進抽屜的紙心,也就成為繼 "Pusher" 桌上那把玩俄羅斯輪盤的左輪,以及 "Unruhe" 那張 Scully 媲美孟克尖叫的靈異照片之後,再次成為觀眾對於「精彩好集」的記憶點,因為這個故事的醍醐味,就如同 Scully 最後總結的那樣:

「 Mulder,那小女孩不是 Samantha ,但不管她是誰,我們都會找到她。」
「怎麼找?」
「我不知道⋯⋯但我很懂你。」
(最後修訂日期: 2020.02.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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